烈日炎炎,南阳长公主府笙箫齐奏,锣鼓喧天,好一番热闹的盛景。
可长公主掳人逼婚一事已经在京中传开,此时这番场面看在围观人们的眼中,有着说不出的诡异。
萧清晏翻身下马,红袍灼灼如一团即将焚烧天际的烈火,看得人目眩。
她对着长公主府扬声喊道:“萧清晏前来迎亲!”
今日,萧清晏不打算踏进这道门半步。
既然已经在天下人面前撕破了脸面,又何必维持这些假惺惺的场面工夫?
公主府的奴婢们见新郎官不肯进门,只得让人进去传话。
“禀长公主,新姑爷不肯进门,只在府门外接亲。”
南阳长公主一掌拍在了面前的长几上:“与他父亲一样都是不知好歹的东西!也不看看他萧家今日的光景,将长乐嫁给他,难道还委屈了他不成?”
沈继鄙夷地勾了勾唇,转瞬便将情绪隐藏起来。
“公主,这萧家是块硬骨头,能让萧清晏主动上门迎亲已经是不易,无论如何今日都是长乐的大喜之日,全当是为了长乐,就先忍一忍。”
眼见她又要动怒,沈继一只手轻轻按在她手臂上,柔声细语:“公主,切莫忘了太后娘娘的叮嘱,往后萧家与我们便为一体。”
南阳眉头紧蹙,发间的金步摇剧烈地晃动。
她深吸一口气,敛衽起身:“本公主亲自送长乐出门。”
沈继催问:“长乐呢?吉时已经到了,怎么还未梳妆好?”
就在此时,长乐郡主的乳母满面急色地跑来。
“长公主,驸马,不好了!郡主她不见了!”
沈继瞪眼:“什么叫不见了?”
几乎是前后脚,沈继话音刚落,又一个护卫大步赶到。
“启禀长公主,萧大夫人……死了!”
“你说什么?”南阳顿时变了脸色,眼底尚有些茫然。
“奴婢在郡……”
乳母和护卫同时开口,护卫的声音将乳母压了下去:“属下奉命去将萧大夫人送回萧家,谁知刚一进门就听见萧大夫人身边那个婢女在哭,进去一看才知道,萧大夫人已经气绝了,可是身上没有任何伤口。”
沈继也吃惊地望向护卫:“会不会是自缢?”
护卫摇头:“应当不是,属下并未在萧大夫人的脖颈处发现勒痕。”
沈继脸上青白交加:“公主,此事绝不能让萧家人知道,否则今日的婚事便只能半途而废了!”
“可是……”护卫吞吞吐吐地道,“萧大夫人身边那个婢女已经不见了,属下当时急于查看萧大夫人的情况,回头意识到必须将那个婢女抓起来,可是人已经不见了,不过属下已经让人把守住四门,在府中搜寻,人应当还在府里。”
沈继心中浪涛翻涌,掩在大袖下的手悄悄攥紧。
若是让萧清晏知道他母亲已经死了,一怒之下感情用事,那之后的计划可能全都要完了!
不!绝不能让萧清晏知道!萧大夫人身边那个婢女,绝不能让她跑出去!
“此事绝不能让萧家人知道!”南阳长公主也道,“尤其是萧清晏!”
萧家从前一直忍气吞声,可自从这个萧家九郎开始出现于人前,南阳安排进萧家的细作就都莫名失去了联系,有关于萧家的事情也开始让她捉摸不定,很是邪门。
沈继主动道:“今日是长乐的大喜之日,绝不能让我们的女儿沦为全洛京的笑柄,我亲自去处理!”
南阳看了他一眼,点了点头。
沈继转身离开,眼底暗芒浮动,酝酿着浓浓的杀机。
南阳这才看向乳母:“长乐是不是又去哪里胡闹了?今天是她的大日子,不是让你们看好她吗?”
她知道长乐对谢行止念念不忘,那般瑶台谪仙似的人物,又有哪个女郎能不爱慕?就如当年的萧予安。
可她将萧清晏的画像送到长乐面前时,长乐分明答应了这门亲事。
“不,不是!”乳母抖着手取出一封信函,“长公主请看,这是奴婢在郡主的房中发现的。”
南阳展开信函,竟然是一封男子所写的邀请私奔的求爱信!
一笔行书写得放纵飘逸,如天际潇洒的流云,山间清闲的溪流,笔力深厚,足以堪称当世名家。
信函的落款处写着:谢瑾之亲笔。
这、这怎么可能?
南阳深深地隆起了眉头。
知女莫若母,说这封信是长乐写给谢行止的,她或许还会相信,可谢行止主动要和长乐私奔?这……
这时,又有婢女从府外跑来:“长公主,迎亲队伍已经到了,新姑爷还在外面等着,再耽搁恐要错过吉时。”
南阳正心烦气闷,手中的书信便甩到了婢女脸上。
“催催催,他萧清晏都不急,你们一个个倒是替他上心!”
当她不知道这些小蹄子的心思,不过就是看那萧清晏是个翩然似玉的少年郎,春心萌动罢了!
“将她拖下去!”
婢女连忙磕头求饶,涕泪如雨,但很快便有护卫将她拖了下去。
乳母小心地开口:“公主,奴婢觉着,不管郡主现在在何处,应当都没人敢伤她一根汗毛,只要人还在京里,总会找到的,眼下让婚事继续办下去才是首要的,只有过了门,拜了堂,这件事才能避免再生波折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乳母无声地点头,她知道长公主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公主府门外。
日光越来越毒辣,围观的人们翘首以盼,可接连进去了三四个人通传,始终都没有看到有人出来,今日的新妇长乐郡主更是连一片衣角都未曾出现。
“莫非是这萧九郎门都不进,惹恼了长公主,故意要给他吃点教训?”
“可是拖下去误了吉时,对谁都没有好处啊!”
萧清晏身姿挺拔,纹丝未动,如同独立于山巅的苍松,在执着地等待着什么。
一滴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滑落。
萧清晏皱了皱眉,她的右眼皮不知为何一直在跳,心中也慌得厉害。
她抿了抿发干的嘴唇,做着深呼吸,企图让焦躁的心脏平静下来,可是一口气没有呼出,忽地哽在了喉咙口。
新妇身披嫁衣,在南阳长公主的陪伴下,出现在了府门处。
凤冠上的赤金流苏在阳光下摇曳生辉,熠熠夺目。
不知是否被那金光晃到,萧清晏微眯了眯眸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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